第一次聽說胡雪巖這個名字是在高中時,電視劇八月桂花香》正在熱映,一代粵語歌神羅文主題曲《塵緣》響徹小城的大街小巷,“繁華落盡 一身憔悴在風里 回頭時無風也無雨……一城風絮 滿腹相思都寂寞 只有桂花香暗飄過”,歌曲凄美的意境讓少男少女們?yōu)橹裕嗌蠋缀趺咳硕紩呱蠋拙洹?/div>
第一次聽說胡雪巖這個名字是在高中時,電視劇八月桂花香》正在熱映,一代粵語歌神羅文主題曲《塵緣》響徹小城的大街小巷,“繁華落盡 一身憔悴在風里 回頭時無風也無雨……一城風絮 滿腹相思都寂寞 只有桂花香暗飄過”,歌曲凄美的意境讓少男少女們?yōu)橹裕嗌蠋缀趺咳硕紩呱蠋拙洹?/p>
電視劇把一代豪商胡雪巖演繹為一代情圣,長大后才知道不過是戲說,離史實相去甚遠,相對而言,作家高陽的《胡雪巖》一書更接近事實,不過畢竟還是小說,有不少演繹的成分,類似于《三國演義》跟《三國志》的區(qū)別。高陽的小說中對胡雪巖不乏溢美之詞,其實能夠成為一代風云人物之人并非感情用事之人,又豈是易與之輩?
1883年十一月,被時人稱為“財神”的胡雪巖的商業(yè)帝國處于風雨飄搖之中。由于在1882年的生絲大戰(zhàn)中大敗虧輸,虧損上千萬兩白銀,傷了元氣,胡雪巖開辦的銀號——阜康銀號出現(xiàn)周轉(zhuǎn)不靈,搖搖欲墜,各地出現(xiàn)擠提風潮。
這樣的危局胡雪巖當年也經(jīng)歷過一次。那是在1861年,太平軍再次杭州,他的恩主被困孤城之中,外無援軍,內(nèi)乏糧草,已經(jīng)是走投無——作為一方封疆大吏,棄城而逃也是。
而被王有齡派出城外籌措資金的胡雪巖也沒有入城赴死,只能眼睜睜地地看著杭州城破、王友齡自縊身亡,束手無策。
過了二十多年又一次大危局來臨,然而這一次他卻是在圍城之內(nèi),就像當年王友齡困于杭州一般,對援軍望眼欲穿。
只是這世界上錦上添花的多,雪中送炭的少。各地官僚聽聞胡雪巖商號經(jīng)營困難,競相提取存款,導致形勢雪上加霜。
作為紅頂商人,在這個時候最應(yīng)該得到的是朝廷的幫助,穩(wěn)定局面。然而朝廷卻給予了胡雪巖致命一擊。
清光緒九年(1883年)十一月,順天府尹畢道遠等上《阜康商號關(guān)閉現(xiàn)將號伙訊究各折片》,告知朝廷京城阜康銀號倒閉的消息。初七日(1883年12月6日),清廷下旨讓時為閩浙總督的何璟、浙江巡撫劉秉璋密查胡雪巖資產(chǎn),以備抵債。
就在在胡雪巖被擠兌潮搞得焦頭爛額之際,墻倒眾人推,多年前他“侵取西征借款行用補水等十萬六千七百八十兩”的舊帳,也給人抖了出來,戶部朝廷下旨追算。
所謂“行用補水”,就是當初胡雪巖幫左棠向銀行借款時所產(chǎn)生的應(yīng)酬費用、交通費用等,是一筆灰色開銷,肯定有一部分流入胡雪巖的。
不過這筆開銷早已經(jīng)核準后列入西征經(jīng)費的正項奏銷了,所以左棠出面奏請“準免其追繳”。
清光緒十年正月初七日(1884年2月3日),清廷下旨催促左棠加緊清理。無奈之下左棠去查封杭州胡雪巖的當鋪、商號等,并向清廷奏報。
清光緒十一年七月二十七日(1885年9月5日),左棠即在福州病逝。隨著左棠逝世,胡雪巖失去了最后的傘,又被清廷抄家,同年十一月,胡雪巖在貧恨交加中郁郁而終,臨終遺言子孫:“至此以后,爾等勿要經(jīng)商從政,錢財實乃是之源”。所以胡雪巖的后人沒有經(jīng)商和從政的,多在教育、文化和科研領(lǐng)域發(fā)展。
作為一位成功政商結(jié)合的紅頂商人,胡雪巖卻不許子孫經(jīng)商從政,大概在臨終前領(lǐng):依靠得來的財富并不可靠,一旦失去,看上去牢不可破的高樓如陽光下的冰雕一般,迅速坍塌。
胡雪巖本名胡光墉,字雪巖,1823年出生于安徽徽州績溪縣湖里村,幼年家境貧寒,在鄉(xiāng)間以幫人牧牛為生。清道光十五年(1835年),胡雪巖12歲那年,父親即病逝。
失去了家中的頂梁柱,第二年,13歲的胡雪巖開始就孤身出外闖蕩,先后在杭州雜糧行、金華火腿商行當過小伙計,到杭州“信和錢莊”當學徒。從掃地、倒尿壺等雜役干起,三年師滿后,就因勤勞、踏實成了錢莊正式的伙計。
清道光二十二年(1842年),19歲的胡雪巖被杭州阜康錢莊于掌柜收為學徒,于掌柜沒有后代,把辦事靈活的胡雪巖當做親生兒子。于掌柜彌留之際,把錢莊悉數(shù)托付給胡雪巖。這所價值5000兩銀子的錢莊,堪稱胡雪巖在商海中的第一桶金。
能夠從一個放牛娃,在數(shù)年之內(nèi)成為一個錢莊的掌柜,不得不說,胡雪巖確實有其過人之處。
當然,如果胡雪巖止步于此,那么也不過是千百年來無數(shù)個貧苦出身的寒族酬勤的故事的翻版,能夠讓當下的自熬一碗濃濃的雞湯而已,勵志但并不足以推向傳奇的高度,被認為“做官當學曾國藩,經(jīng)商要學胡雪巖”。
對于一些小富即安的人來說,成為一個店鋪的掌柜衣食無憂,是人生的最終夢想;但是對于胡雪巖而言,這僅僅是人生的起點。
在戰(zhàn)國時代的大商人呂不韋就說過:投資田地、農(nóng)產(chǎn)品有十倍的利潤,投資珠寶、玉器有百倍的利潤,而投資人、掌控則暴利無數(shù)。
商業(yè)跟結(jié)合形成的壟斷性,利潤是最高的,如同鹽,并不是什么稀缺之物,價值并不高,但是一旦壟斷鹽鐵專賣,秦淮一帶的大鹽商們一個個都富甲天下,好比當下的房地產(chǎn)商。
人無不富,馬無夜草不肥。為了攫取暴利,胡雪巖開始投資人,也就是掌控的官員。他事業(yè)上的第一個貴人是王有齡。
高陽的小說中說:清道光二十八年(1848年),26歲的胡雪巖結(jié)識“候補浙江鹽大使”王有齡,挪借錢莊銀票500兩銀錢,幫王有齡補實,事發(fā),胡雪巖被趕出錢莊,但也因此收獲了王有齡的友誼。
其實王是福建福州人,其父親為嘉慶年間舉人,加入過時任福建巡撫顏檢幕府,靠巡撫推薦任云南曲靖知縣、河陽知縣,升巧家廳同知。在此之后,相繼署順寧府知府、麗江府知府。
俗話說,三年清知府,十萬雪花銀。王有齡家境殷實,卻不喜讀書,連個秀才都沒中,其父出錢給他買了個候補官員出身,勉強鉆入體制內(nèi),成為朝廷后備官員。
在滿清一朝,要想做官,除了科舉一途外,還有“捐班”的側(cè)門,也就是拿銀子買個出身。只是捐班出身的通常被科舉官員,升遷。
但是王有齡畢竟是官二代,有父輩人脈,很快就實授地方官。1841年即被吏部放至浙江任新昌知縣,之后一升遷,1851年升任湖州知府,之后調(diào)任杭州知府,遷江蘇按察使、布政使,1860年任浙江巡撫。
胡雪巖跟王有齡何時搭上線已不可考,但在王有齡任湖州知府期間,胡雪巖即開始代理湖州公庫,在湖州辦絲行,用湖州公庫的現(xiàn)銀扶助農(nóng)民養(yǎng)蠶,再就地收購湖絲運往杭州、上海,脫手變現(xiàn),再解交浙江省“藩庫”,從中不需要付任何利息。接著浙江巡撫黃漢入股開辦藥店,在各運糧人員中安排承接供藥業(yè)務(wù),將藥店快速發(fā)展起來。依靠的支持,胡雪巖的生意越來越興旺,錢賺的越來越多,跟王有齡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。
到了清咸豐十年(1860年),胡雪巖37歲時,王有齡升任浙江巡撫,其間少不了胡雪巖在背后大力支持,王上任后也鼎力相助胡氏的“阜康錢莊”。
隨著王有齡的不斷高升,胡雪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,除錢莊外,還開起了許多的店鋪。由于王有齡治下的浙江戰(zhàn)火紛飛,處于抗擊太平軍的需要,胡雪巖還染指軍方生意,大量的募兵經(jīng)費存于胡的錢莊中,之后又被王有齡委以辦糧械、綜理漕運等重任,幾乎掌握了浙江一半以上的戰(zhàn)時財力,可謂是浙江地下“布政使”。胡雪巖確實做到了像前輩呂大商人所說的一般,投資獲利無數(shù),一時之間在江南一帶風光無兩。
危機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之間突然來臨,1861年,太平軍連陷蘇州、常州、嘉興等城,十月圍杭州,還沒坐熱的浙江巡撫王有齡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就要步前任羅遵殿的后塵了。
接著紹興、余杭等地均被攻占,杭州已成孤城,援軍阻隔,陷落已經(jīng)是不可避免。——其實援軍是有的,湘軍左棠部離杭州并不遠,但是人家是準備等杭州陷落后來接收地盤的,杭州不破,王有齡不死,援軍不會來的。
為何王有齡從形式一片大好短短一年之間就陷入死地呢?這得從王有齡的貴人——兩江總督何桂清說起。
作為一個捐班出身的官員,能夠做到浙江這等膏腴之地的封疆大吏,王有齡離不開兩江總督何桂清的大力支持。
何桂清是云南昆明人,王有齡父親在云南為官時,其父親為王有齡父親門下吏員。王父替王有齡請塾師時,何桂清是王有齡伴讀。
王有齡不喜讀書,何桂清卻是當?shù)剡h近聞名的神童,15歲時做得應(yīng)試文章就無人能改動一字,19歲即高中進士,進入翰林院,后又成為南書房行走,算是咸豐近臣。作為天子,之后便一升遷,咸豐四年(1854)任浙江巡撫,咸豐七年(1857),年僅41歲,即升任兩江總督。
都說有四大鐵,一起同過窗是其中之一,更何況王父對何桂清有恩。何桂清發(fā)達之后,沒有忘記老同學,一力薦王有齡任杭州知府、江蘇布政使,浙江巡撫。推薦何桂清擔任浙江巡撫之時,咸豐本來不太樂意一個捐班出身、又不像左棠之流一般有事功的官員出任浙江巡撫,但何桂清接連三次,甚至以身家性命作保,惹得咸豐怒批:“爾但知有王有齡爾?”不過最后咸豐還是同意了何桂清的推薦。
這其中的緣由,是因為咸豐信任何桂清,猜忌曾國藩,想要讓何桂清拿下太平,立下不世功勛。
太平在天京事變、北伐失敗后,局勢已經(jīng)開始走下坡。曾國藩本想一鼓作氣拿下天京,成為中興名臣,不想咸豐卻派何桂清任兩江總督來摘桃子,氣得湘軍不少將領(lǐng)都想撂挑子。
一來何桂清是其,而曾國藩是其父親道光朝期間得到重用的。還有曾國藩在咸豐剛一上任就上折子咸豐,氣得咸豐把折子扔到地上,靠著其他大臣轉(zhuǎn)圜咸豐才沒處罰曾國藩,但是內(nèi)心里卻很不喜歡曾國藩,只是迫于形勢而不得不用曾國藩;
其次是咸豐對曾國藩有猜忌,曾組建湘軍不過是一個回家丁憂的侍郎,在家鄉(xiāng)辦團練就拉起了數(shù)萬大軍,跟太平軍對抗,要是再讓其立下大功,恐怕又是桓溫、劉裕之流,將來不可制。所以咸豐對于曾國藩的湘軍一直采取利用和的態(tài)度。
哪怕是依靠曾國藩起家的胡林翼都可以任湖廣總督,唯獨曾國藩一直沒有擔任地方督撫,導致湘軍前期一直是客軍,糧餉卡在江西、浙江等地巡撫手中。
時任浙江巡撫的羅遵殿,是胡林翼的人馬,對處在江西曾國藩部態(tài)度友好,要糧給糧,要錢給錢。
太平軍第一次杭州時,由于從江西到浙江的道崎嶇,湘軍援軍難至,江南大營在咸豐的嚴令下,張玉良帶兵援助杭州,不過途徑蘇州時何桂清借口檢閱部隊,拖了幾天,導致羅遵殿城破身亡,擺了湘軍一道。
之后何桂清更力薦自己友王有齡就任浙江巡撫,江南半壁江山如臂使指;朝廷中有咸豐的信任,老對手曾國藩窩在江西一地,無糧餉難有作為。看來天時地利人和俱全,何桂清計劃拿下天京,搶占頭功。要是何桂清能夠成功,中興名臣也許就是何桂清、王有齡了,沒曾國藩、左棠什么事情了。
只是何桂清千算萬算,卻漏算了一件事情,太平可不是桃子等著去摘就行了,它就像是一只受傷的猛虎,還有一戰(zhàn)之力。雖然無論從軍力還是錢糧上,何桂清都占據(jù)優(yōu)勢,然而他之前一直在朝廷中打轉(zhuǎn),并沒有上過戰(zhàn)場、帶過兵,不知兵是何桂清最大的缺陷。
所以被太平軍李秀成、陳玉成部屢出奇兵,一頓胖揍,江南大營都被攻陷了,兩江總督駐地常州城也被包圍。勝敗乃兵家常事,當初曾國藩初起兵時,被石達開按在地上摩擦,欲投水赴死都發(fā)生過好幾回,只要能下去,靠錢糧都能耗死太平,何桂清未嘗沒有翻盤的機會。
只是何桂清少年成名,從翰林學士、天子伴讀到封疆大吏,一走得太順沒有經(jīng)過任何挫折,被太平軍打破了膽氣,嚇得居然拋下常州十萬將士棄城而逃,溜到上海租界中避難去了。
主帥都跑了,導致戰(zhàn)局全面崩盤,太平軍連下常州、蘇州,接下來杭州被圍,王有齡苦苦支撐,二月后城破,太平呈現(xiàn)復(fù)興之勢。何桂清后來也在曾國藩的極力主張下也被處于處以棄市(砍頭)之刑,建功立業(yè)的想法成為黃粱一夢。
咸豐不得已,起用曾國藩任兩江總督,左棠任浙江巡撫,二人最終攻陷了天京,平定了太平。可見一時失意不必介懷,笑到最后才算人生贏家。
然而胡雪巖很快就攀上了新的大樹——左棠。左棠初來浙江,人生地不熟,需要當?shù)厝说闹С郑⿴r沒了依靠,兩人一拍即合。胡雪巖從上海運軍火、糧米接濟左棠(本是為王有齡采購)而受到賞識,清同治元年(1862年),胡雪巖獲得新任閩浙總督左棠的信賴,被委任為總管,主持杭州城解圍后的善后事宜及浙江全省的錢糧、軍餉,使阜康錢莊大獲其利。后來又幫助左棠組織“常捷軍”收復(fù)浙江全境,太平平定后創(chuàng)辦福州船政局,自造輪船。
特別是左棠西征平叛阿古柏時,為他主持上海采運局局務(wù),在上海代借外款5次,高達1195萬兩,采供軍餉、訂購軍火,并做情報工作,常將上海中外重要消息報告左棠,為收復(fù)新疆做出了貢獻。
清同治十一年(1872年),阜康錢莊支店達20多處,布及。資金2000萬余兩,田地萬畝。由于輔助左棠有功,曾授江西候補道,賜穿黃馬褂,成為“紅頂商人”。
清光緒七年(1881年) ,胡雪巖因協(xié)助左棠收復(fù)新疆有功,被授予布政使銜(三品),賞穿黃馬褂、官帽上可帶二品紅色頂戴,并總辦“四省公庫”。胡雪巖功成名就,達到有清一代商人的頂峰。
不過盛極而衰,清光緒八年(1882年),胡雪巖在上海開辦蠶絲廠,進入絲綢業(yè)。胡雪巖耗銀2000萬兩,大肆收購生絲,壟斷絲繭貿(mào)易,卻引起外商聯(lián)合抵制。百年企業(yè)史上,第一場中外大商戰(zhàn)開始了。開始,胡氏高價盡收國內(nèi)新絲數(shù)百萬擔,占據(jù)上風。不料運氣并沒有站在胡雪巖一方。歐洲意大利生絲豐收加上中法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市面劇變,金融危機突然爆發(fā),銀根緊縮。胡雪巖回天乏力,清光緒九年(1883年)夏,賤賣生絲,虧損1000萬余兩,家資去半,錢莊周轉(zhuǎn)不靈,風聲引發(fā)儲戶擠提,阜康錢莊倒閉,如湯潑雪,不過短短數(shù)年間,胡雪巖的商業(yè)帝國轟然倒塌,胡雪巖也被抄家在貧病中去世,可謂是來也空空,去也空空。
不像《八月桂花香》中把胡雪巖描繪成一個癡情種子,實際上胡雪巖十分好色,妻妾都娶了十幾房,像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中描繪的一般,晚上都是翻牌子侍寢。他還喜歡在市井中搜尋美麗女子供他,即便是身價再高的女人,只要是胡雪巖看上的都會弄到手。
他經(jīng)常在街市上尋覓美色,看見有姿色的美麗女子,就請人說和,身價再高也不計較,而且還會給女方的家人安排好差事。他仗著有財有勢,把他的女子娶回后再休棄,肆意良家女子。他強買民女,通常只過三五天或一兩個月,新鮮感一過不喜歡了就給銀數(shù)百兩,任其改嫁。據(jù)《瑣錄》記載,遭到他喜新厭舊拋棄的“凡買而旋遣者,殆數(shù)百人。”
當然,這些都是生活小節(jié),成大事者不拘細節(jié),對于大人物而言,看人當看大節(jié)。那么,胡雪巖在商業(yè)上,有其過人之處嗎?真像網(wǎng)絡(luò)上所說的那般:經(jīng)商當學胡雪巖嗎?
胡雪巖為人精明,情商高,長袖善舞,善于跟合作借勢青云直上。這些都是值得學習的地方。
然而,胡雪巖在商業(yè)上并沒有出奇之處,他的發(fā)跡都是靠壟斷獲得暴利所致。雖然胡雪巖為左棠籌備西征軍費出了大力,但在其中也大肆,他以海關(guān)關(guān)稅作為向借款,利息居然占了一半,報給朝廷的賬目高了一倍,這也為他埋下了日后被抄家的隱患。
胡雪巖唯一一次不依賴進入絲綢業(yè)即大敗虧輸,導致整個商業(yè)帝國的崩盤。他的商業(yè)思維總脫不出壟斷獲取暴利的窠臼,在商業(yè)的紅海中掙扎,而沒有抓住科技進步的機遇,開辟新的藍海。
網(wǎng)上有人說因為左棠跟李鴻章的爭斗,所以李鴻章的錢袋子盛宣懷暗中對胡雪巖下手。盛宣懷依靠電報的優(yōu)勢,要求各地官僚擠提,銀行推遲發(fā)放貸款,導致胡雪巖周轉(zhuǎn)不靈破產(chǎn),這其實是經(jīng)不起推敲的。
其實盛宣懷的電報局在胡雪巖的生絲大戰(zhàn)1-2年后才完成,根本不可能胡雪巖的商業(yè)機密。
盛宣懷當時也沒有心思去對付胡雪巖,他當時一門心思就是想把電報辦成。1882年,盛宣懷,提議修建長江線,由于通過兩江總督左棠轄地,還要對左提出申請,他即沒有心情也沒有理由對左的錢袋子胡雪巖下手。
更為直接的是:在1883年7月—11月,胡雪巖銀根最緊缺、最的時刻,盛宣懷還在江蘇、湖北、福建之間奔走,忙著幫胡雪巖的“后臺”左棠完成電報建設(shè)項目,更關(guān)鍵的是,盛宣懷買電報線的錢,也走得阜康錢莊的賬戶,結(jié)果胡雪巖破產(chǎn)后,盛宣懷虧欠江海、江漢兩關(guān)及兩江采辦軍火、電線(電報線)經(jīng)費、采購柔秧等銀七十八萬六千八百余兩。如果是盛宣懷下手對付胡雪巖,至少會把存款提前轉(zhuǎn)移吧?
事實上盛宣懷在電報局辦成之前,開辦煤礦虧了三十萬兩,被淮系大佬李鴻章痛罵“好做大言”,不準備再重用他。盛宣懷當時在商業(yè)上只是一個小字輩,遠不能跟胡雪巖等商業(yè)巨頭相提并論。直到盛宣懷靠辦電報局、修鐵成功之后才打了翻身仗,成為呼風喚雨的巨頭,但這時胡雪巖已經(jīng)破產(chǎn)去世了。
其實論辦傳統(tǒng)企業(yè),盛宣懷也許比不上胡雪巖,但是要對新經(jīng)濟的商業(yè)眼光,盛宣懷遠超胡雪巖。像辦電報,這種類似于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機遇,盛宣懷就抓住了,而胡雪巖毫無意識到新技術(shù)的暴利,一心只想壟斷絲綢業(yè)。
左棠最初對于電報業(yè)業(yè)并不理解,盛宣懷向其申請開辦電報業(yè)時,左棠一口回絕,理由居然是:“本爵閣督大臣預(yù)聞兵事三十年,師行十五省,不知電線為何物,而亦未嘗失先機。”
不過后來左棠省悟過來了,態(tài)度來了個180度大轉(zhuǎn)彎,催促盛宣懷加快辦理電報局。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暴利了,如八國聯(lián)軍侵華期間,清廷戰(zhàn)敗,不得已請李鴻章出山議和。湖廣總督張之洞表示反對,給李鴻章發(fā)了一封5000字的長文電報,結(jié)果花了約2000兩白銀,在當時算一筆巨款了,可見電報收費多貴。盛宣懷正是靠掌控電報局而成為呼風喚雨的官商。
所以胡雪巖不過是一個依賴于的紅頂商人,一旦失去的支持,他的商業(yè)帝國就迅速坍塌,并不需要外力的。
財富源自,也因為而失去,,其實是很公平的,求仁得仁又何怨?
“不為圣賢,便為;莫問收獲,但問耕耘。”——日日與曾文正公坐對,看看千古第一是怎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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