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洪量:不做牙醫的歌手是個歷史學者(圖)

歷史學者張洪量:《黃書》正是要為“黃”正名
離開樂壇的15年,張洪量除了帶孩子、做牙醫,還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一個新的目標,就是要為研究黃種人歷史和發展寫一部著作,這和他此前的所有身份和職業看起來都毫無關聯,但張洪量卻覺得,這個念頭從小就種下了基因。
張洪量回憶起小時候在臺灣苗栗,由于是臺灣的鄉下,各種管控比較松,當時張洪量就常偷偷用廣播聽海峽對岸福建的對臺廣播,聽《黃河大合唱》,并了解到“原來他們不是吃香蕉皮長大的”。當時還經常看到從對岸來的“空飄”,從熱氣球上掉下來的傳單、毛澤東語錄掉進水稻田里,張洪量撿起來偷偷摸摸地著看。他回憶起當時看這些書的心情:“心里緊張得跟打鼓一樣,生怕被人發現了就糟了。”從那時開始,張洪量開始更多了解大陸,乃至整個華夏民族,對于種族起源的好奇就此產生。
在張洪量的記憶中,自己中學時最好的科目是國文、歷史、地理。“我的歷史很少不是100分的。”張洪量從小就討厭以強凌弱、以大欺小的人,而對生存卑微的人抱有憐憫,隨后這種感覺上升到了民族層面,1991年他去美國紐約,第一次深刻感受到黃種人在這個種族混雜的城市處于如此低的地位,而白種人主控的利益與優勢讓他生厭,他由此開始對人種問題追本溯源。在他1992年發行的專輯《有種》中,歌詠了黃種人的命運,其中出現了這樣的歌詞:“這個種有種/遺傳來的勇/追究根植處/黃土撒的種/紋身圖騰龍/野性烙骨中/黃河血脈流/蒙古樣面孔……”
退出歌壇以后,張洪量有了大量的時間,在照顧好家庭和工作之余,他開始頻繁出國,要為研究黃種人而進行考察調研。“我需要看黃種人的臉長什么樣子,以及他們生活習慣,這有點像考活人的古。比如我去格陵蘭,格陵蘭是黃種人遷徙最遠的地方,以及貝加爾湖旁邊的布里亞特人。這些雖然許多書上都有講,但我必須真實去看一眼。”
每到一處,張洪量都會問當地居民對黃種人的看法、對世界的看法、對中國的看法。他的方式是喝了酒再聊。“因為喝了酒才會卸下心防,無所顧忌地說,所以那些年下來,我也變得很能喝酒。”張洪量說。
《黃書》的名字讓許多人看了笑而不語,張洪量并不在乎,他認為,正是因為“黃”這個字百年來被人們所誤解,他才要冒著寫“淫書”的名聲來為它正名!饵S書》有一個副標題“黃種人的過去與未來”,他在書中梳理了黃種人的發展歷史,包括炎黃子孫的繁衍、歐洲人對美洲印第安人的入侵、日本的“脫亞入歐”等,在書中他提倡破除自我美化、貶低別人的西方白人史觀,建立黃種人的新美學與新形象。
他在自序中寫道:“如果只看《黃書》其中幾章或者斷章取義,很容易以為《黃書》是反西方、反白人、反G8的書,但其實并非如此。我寫作《黃書》的目的,是真誠地希望人類不再互相迫害,各種族不再互相歧視,民族或國家之間不再有戰爭,世界能建立起以人性為本而又超越人性局限的多元文明。”
而當有人質疑他不是歷史學家,有什么資格寫這本書的時候,張洪量的回應是:其實我真是歷史學家,我研究歷史的時間比當歌手的時間長,我只是因為當歌手成名的而已。 (記者成長)